原文：The Goldman hearings：Grilled squid—The Economist
译文：经济学人：高盛案听证会——烤鱿鱼
作者：经济学人在线
发表时间：2010年4月28日
译者：Andy Cheng（@adianch2010）
校对：free trans（@newplace2）
高盛的巨头们在国会山的惊恐一日
劳埃德·布兰科费恩。图片来源：美联社
“我职业生涯中最糟糕的一天”，劳埃德・布兰科费恩这样描述4月16日。这一天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发起针对高盛的民事欺诈诉讼。高盛公司及其一名雇员被指控没有披露如下事实：一家对一项复杂的按揭债务交易的创设产生影响的对冲基金，同时也在做空该产品。当然，对于华尔街的公司老板们，以及6个在参议院永久调查委员会（Senate Permanent Subcommittee on Investigations）作证的现任和前任高盛投资银行家，4月27日也不会有多好。持续超过10个小时的拷问，其戏剧性程度，超过其他任何与综合抵押债务凭证（CDOs）相关的听证会。
高盛案的主控人是调查小组主席卡尔・莱文（Carl Levin）。这个严肃的民主党人越过了证交会的指控，谴责高盛不止在一起交易、而是在多起交易中都有欺诈行为，并从房地产市场的崩溃中获取暴利，还指控高盛充斥着“内部利益冲突”。莱文参议员不满足于仅拷问这个美国最优秀的投资银行，还怒斥其行为“触及华尔街整体运作的问题”，华尔街被认为是一个自由市场，却“不能远离内幕交易。”他的攻击部分是根据高盛的内部邮件。在一封邮件中，一个高管将高盛承销的CDO描述为“狗屁不值的交易”。另一封邮件中，一个同事称赞结构化产品团队“从一些又大又老的柠檬里挤出柠檬汁”。
该团队的代表们在听证会的聚光灯下窘迫难耐。被证交会起诉的雇员法布里斯・托尔雷（Fabrice Tourre）坚决否认误导投资者。由于律师就证交会案例对他和他的同事作过提示，他们担心在法庭上失言，说话显得躲躲闪闪。对话有时候很像品特的戏剧：提问，然后长时间的停顿，随后是一个简单的、含糊其词的回答。
公司的高管作了清晰而强硬的辩护。对于莱文先生断言高盛通过“大量做空”从其他人的不幸中获利，该公司的首席财务官大卫・维尼亚（David Viniar）指出，高盛2007年来源于按揭贷款的净收入只有5亿美元，而2007和2008两年的损失一共是12亿美元。
对部分参议员的提问，布兰科费恩先生脸因难以置信而扭曲。他无疑非常困扰：自认为谨慎的风险管理，参议员们却视为非道德的暴利行为。（他肯定想知道，如果高盛像花旗集团一样遭受重大损失，是否会在公共关系方面得到好一些的结果。）但他还是操着柔和的语调，表达对来自纳税人的帮助的感激之情，说纳税人对华尔街的愤怒可以理解，并宣称在这个行业中的每个人都应当“一步一步提高标准。”
然而，他辩解说，对于高盛动机的指控是建立在对做市商的误解之上的。与财富管理人不同，做市商对于客户没有强制性义务，也不提供任何保证。他们唯一的责任是确保他们服务的对象得到他们想要的风险敞口。讽刺的是，布兰科费恩先生正是在处理公司的一项信息披露时陷入困境。他宁愿不曾这样做：公司决定公开的邮件中正好披露了托尔雷先生个人生活的细节，这个举措导致这个法国人（译注：指托尔雷）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正如一个参议员所指出的）。
听证会并没有获得确凿的证据，但是高盛的情况似乎很糟糕。声誉上的损失难以估计。本周在米尔肯研究所（Milken Institute）的全球会议上——该年度会议云集了洛杉矶的商业人士和政策制定者——高盛成了笑柄，这不是个好现象。一个与会者甚至用德崇证券（Drexel Burnham Lambert）来作对比，20年前，这家投资银行只用了几个月时间就从顶峰走向破产。
某些高盛的机构客户，如加州州立教师退休系统（CalSTRS），这个加州的养老基金公开表示了他们的关注 。股东本周已经开始发起的诉讼也无济于事。（4月28日，高盛的股价比4月15日——证交会宣布提起诉讼的前一日——下跌15%。）
对高盛的拷问几乎可以保证沃尔克规则*（Volcker rule）的通过，该规则禁止银行从事自营交易和投资于对冲基金及私募股权公司，是范围更广的金融改革法的一部分。它也增加了经纪自营商的压力，他们同样负有向客户提供投资建议的义务，立法者已经将此列入日程。毫不奇怪，平时神气活现的布兰科费恩先生在经历了如坐针毡的四个小时之后，离开时显得如此筋疲力尽。
*沃尔克规则：2010年1月21日，奥巴马总统提出改革美国金融体制的沃尔克规则，该规则由美联储前主席保罗・沃尔克提议，以美国1933年强调金融分业经营的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为蓝本。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于1999年被彻底废除。（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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