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政策》 金正恩的军队

核心提示：目前尚不能断言李英浩被解职和金正恩的行动是否表明要减少对军队的重视。随着平壤展开权力过渡，金正恩及其支持者需要打造一种形象，表明他既有自己的主见，又是能够继承金正日和金日成衣钵的预言家。但是，要做到这一点，他必须首先处理好与他父亲的军队的关系。

原文：An Army of Un

发表：2012年7月18日

作者：KEN E. GAUSE

本文由译者志愿者翻译

朝鲜今天宣布该国领导人金正恩获得元帅称号。在此之前，该国出人意料地宣布位高权重的次帅李英浩被解除职务。在升任人民军总参谋长和2010年进入政治局之前，他是平壤卫戍司令部的一把手。这支部队专门负责保障政府安全。这是一份棘手的工作，需要得到金氏家族的绝对信任。

69岁的李英浩被解职，官方说法是"由于健康原因"，朝鲜中央通讯社只做了寥寥4句报道。更有甚者，这条消息完全没有遵循标准做法，对李英浩的52年军旅生涯只字未提。

平壤局势观察家忙于猜测这则消息对朝鲜而言具有何种含义。有些分析人士认为，这是28岁或29岁的金正恩为重申自己对军队的控制权而展开的高压攻势；是他的姑父张成泽为铲除对手而采取的举措；甚至是政策争论的结果。朝鲜严重缺乏透明度的宫廷政治使得外界无法从李英浩被解职的事件中得出显而易见的结论；此外，鉴于金正恩已经是朝鲜人民军的最高司令官，元帅这个头衔完全是多余的。不过，一种可能的解读是，金正恩终于与该政权最强有力的机构——军队——拉开了距离。

自从2011年12月在父亲金正日去世后掌权以来，金正恩迅速采取行动培养军队的忠诚度：他主持军事演习，与高级将领亲切交谈，还视察军事基地。不过，平壤局势观察家今年4月份开始发现，有迹象表明金正恩可能支持逐步改变"先军"政策，而该政策是他父亲执政期间的标志性特征。导弹发射失败一天后，政府修改宪法，宣布朝鲜是"核国家"。此举可能表明平壤认为自己具备了切实可靠的威慑力量，从而维护了金正日的遗产，使得政府能够顺理成章地把一部分资源调离军队。

金正恩4月15日首次发表全国讲话，纪念祖父金日成诞辰100周年。当时，他理所当然地赞扬了先军政策，同时强调经济和改善人民生活是优先要务。（相形之下，我们确知金正日在公开场合所说的唯一一句话是："光荣属于英雄的朝鲜人民军官兵！"）金正恩在讲话中说："敌人用原子弹威胁恐吓我们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此后，朝鲜媒体开始突出谈到金正日充分发展了该国的国防能力，所以他的儿子可以承诺国民将来不再需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这与20世纪90年代传递的讯息迥然不同。当时，资源都流向了国防部门，灾难性的饥荒导致350万人丧生，这相当于该国人口的15％。

如同父亲和祖父一样，照片上的金正恩往往在视察军事设施，与官兵们亲如一家人，表面上看是为了表明他一心要维护朝鲜的安全。但是，从总体来看，金正恩的宣传活动显然更多地强调他改善人民生活水平的热切愿望。今年4月份，他批评官员们对平壤游乐园的"差劲"管理。他还公开要求内阁和国家计划委员会制定计划，投入"大量资源、设备和资金"来解决土地管理方面的难题。他没有在国防开支的问题上提出过类似要求。今年4月份，该国的傀儡立法机构——最高人民会议——把国防开支保持在国家预算总额的15.8％。这个数字已经保持4年未变。

5月底，朝鲜劳动党的党报《劳动新闻》流露出了不满情绪。一篇题为《捍卫国家主权和生存权的强有力保证》的文章说："加强军事实力……不像听起来那样简单。资金和最新技术必不可少。"

这种情况并非没有先例；2005年前后，朝鲜媒体也曾展开一场微妙的"要枪炮还是要黄油"的争论。正是在那个时期，朝鲜实施了非常有限的市场改革。但是，5月30日的这篇文章显然把矛头对准了该国新领导人推动的政策倡议，极有可能得到了政府内部某个派别或多个派别的支持。目前尚不清楚李英浩为何要为这一警告承担责任，不过这篇文章表露的情绪与他领导的总参谋部以往发出的警告非常一致。

但是，金正恩显然没有受到这些不满的抱怨声的影响。两个月以来，他加紧高调开展旨在加强经济和国内政策的活动。他的行动突出表明了在技术和轻工业领域紧跟"全球潮流"的重要性。7月初，他出现了观看迪士尼人物表演的观众席上，而这体现了对西方文化的赞同。一周后，李英浩就被解职了。

当然，这种解释是基于非常有限的资讯做出的有依据猜测。目前尚不能断言李英浩被解职和金正恩的行动是否表明要减少对军队的重视。随着平壤展开权力过渡，金正恩及其支持者需要打造一种形象，表明他既有自己的主见，又是能够继承金正日和金日成衣钵的预言家。但是，要做到这一点，他必须首先处理好与他父亲的军队的关系。

本文版权属于原出版公司及作者所有。©译者遵守知识共享署名-非商业性使用-相同方式共享 3.0许可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