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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18日星期二

布鲁金斯:2010美国大都市现状——人口统计变化的前沿(执行摘要)



译文:布鲁金斯:2010美国大都市现状——人口统计变化的前沿(执行摘要)

来源:布鲁金斯研究所大都市政策项目
发表时间:2010年5月9日
译者:Andy Cheng(@adianch2010)
校对:
David Peng

(译注:本报告是由布鲁金斯研究所大都市政策项目发布,该项目成立于1996年,由洛克菲勒基金会资助,致力于为城市和大都市地区的决策者提供最新的研究成果和政策参考。报告原文可在布鲁金斯网站下载,本文是报告的执行摘要。)

美国人的2000年代是纷纷扰扰的十年。经济状况起起伏伏,从温和的衰退到房价的飙升,最后是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衰退,想简要概括这十年对美国未来社会的意义是一个复杂的任务。然而,2000年代从繁荣走向衰退的经济没有消解正继续改变我们的人口的结构性力量。

本报告表明,我们的国家正面临着五个新的现实,它们重新界定了我们是谁、我们居于何地、与谁相邻、我们如何为自己以及我们的家庭和社区提供福利。2000年代,美国在这5个方面都达到了惊人的程度,这些现实所反映出的情况是如此众多,不应再被忽略。大型都市地区——拥有2/3美国人口的城市、郊区和乡村的集合体——正处于这些趋势的前沿。

五个新的现实

增长和外向型扩展

美国的人口超过3亿,在这十年当中,美国增加了大约2800万人。我们国家的大都市地区仍然站在国家持续增长的最前沿。在2000年和2009年之间,大都市地区的联合增长率为10.5%,而国家其他地区的增长率为5.8%。但大都市地区仍在持续扩张,它们欠发达的外围地区的增长率是城区和近郊的3倍。

人口的多元化

今天,美国人口的1/3不是白人,2000-2008年间全国人口增长的83%归功于这些非白人群体。移民也继续推动我们增长,现在几乎1/4的美国孩子拥有至少一个移民父/母。他们是即将长大的一代,从现在开始的30年后,他们将站立在我们向非白人为主的国家转变的最前线。大都市地区将率先成为非白人为主地区,在那些地方,到2008年,18岁以下的人口已经是非白人为主了。

人口的老化

美国婴儿潮一代及更年长者的人数已经超过1亿。从某些方面来看,大都市地区的年龄老化比其他地区快,从2000年到2008年,55-64岁的人口增加了45%。结果是大都市地区的独居家庭数量增加也更为迅速,尤其是在郊区的那些并不是刻意为老年人设计的社区。

受高等教育的不平均

2008年,有超过1/3的美国成年人接受过大学教育,比1990年的1/4是增加的,这有助于推动我们的经济增长。但较年轻的尤其是居住于大都市地区的成年人登记的最高学历水平没有像他们的前辈那样高。而且,非裔和拉美裔美国人未来在劳动力中所占份额将增加,目前就大都市地区达到本科学历的比例而言,他们比白人和亚裔低20多个百分点。

收入两极分化

1999至2008年间,典型美国家庭经通胀调整后的收入下降了2000美元,由于经济触底,2009年可能下降得更多。低工资和中等工资劳动者的损失相当可观,但高工资劳动者的收入则有所增加。生活于贫困线之下的人们的数量也增加了。大都市地区处于这些糟糕趋势的前沿。2008年,大都市地区高工资劳动者的收入与低工资劳动者收入之比超过五比一,从2000年以来,生活在大都市地区的贫困居民增加了15%。

都市地图的变化

就美国面临的5个新的人口统计特征和社会现实而言,大都市地区作为一个群体而“领先潮流”。然而,从某些方面来看,2000年代的大都市地区相互之间的差异确实越来越大,使得从这些地方的个性化视角来理解美国社会变得尤为重要。我们很难根据传统的区域划分——如阳光地带和霜冻地带,或东部和西部——来进行分类。这种“分化”催生出一种新的美国大都市分类方法:

未来前沿Next Frontier)大都市地区,人口增长率、多元化程度和教育水平都超过全国平均水平。包括9个大都市地区,8个位于密西西比河以西(华盛顿特区除外)

新核心New Heartland)大都市地区,人口增长率也很快,当地居民受教育程度高,但拉美裔和亚裔人口比例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包括19个大都市地区,其中有很多位于“新南部”、黑人为主要少数民族的地区,如亚特兰大(Atlanta)、夏洛特(Charlotte),以及穿越中西部和西部、白人为主的地区,如印第安纳波利斯(Indianapolis)和波特兰(Portland,俄勒冈州)。

多元巨型Diverse Giant)大都市地区,指国家最大的一些大都市地区,包括3个人口最多的地区(纽约、洛杉矶和芝加哥),以及沿岸海港城市如迈阿密、旧金山。共9个地区,教育水平和多元化都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但人口增长率低于全国平均水平,部分是因为规模庞大

边境增长Border Growth)大都市地区,主要位于南部边境各州,特点是墨西哥和其他拉美移民很多,并仍在增加。共11个地区,除奥兰多(Orlando)之外都位于从德克萨斯东部穿过亚利桑那、内华达直到加利福尼亚中央河谷的弧形地带。

中等规模中心Mid-Sized Magnet)大都市地区经历了高速增长,但拉美裔和亚裔少数族群比例较低,教育水平较低。共15个地区,其中很多与边境增长中心类似,主要位于东南部,在2000年代经历螺旋型的增长,然而随着房地产的崩盘,增长戛然而止。

熟练的锚Skilled Anchors)大都市地区,增长缓慢,多元化程度低,以拥有高于平均水平的受教育程度而闻名。全国共有19个此类地区,17个位于东北部和中西部,包括大型地区如波士顿和费城,以及小型地区如阿克伦(Akron)和伍斯特(Worcester)。它们大多拥有相当数量的医疗和教育机构。(译注:“熟练的锚”这个名称来自于所谓的“锚机构”[anchor institutions],指一些大型的非盈利性机构,主要包括大学和非盈利性医院等,这些机构一旦建立后就很少迁移到其他地方,对当地的经济和就业具有非常重要的影响。在很多地方锚机构超过制造业企业成为当地最主要的雇佣机构。参见这里。)

工业核心Industrial Cores)大都市地区,从人口统计特征的某些方面来看,这是最差的地区。包括18个都市地区,主要是位于东北部、中西部和东南部的老工业中心。它们的人口增长缓慢,多元化和教育程度低于全国平均水平,明显比一般大都市地区显得陈旧。整体上,这些大都市地区的人口在2000年代是减少的。

相比传统区域分析,透过这个视角来观察美国大都市地区提供了一个更为微妙的方法来观察美国及其面临的不断变化的挑战。然而,即使在2000年代,大都市地区的人口统计特征某种程度上相互“分化”(“pulled apart”),其单个大都市的规模则在“接近”,以至郊区和城区的增长在很多方面更加相似。城区以郊区为代价换得人口的增长,直到房地产崩溃。美国各主要种族/民族的大部分成员现在都居住在郊区。在过去的10年里,郊区的贫困人口增长率是城市贫困人口的5倍。

决战新的十年:从宏观到大都市

一些评论家已开始将2000年代视为“失落的十年”,其依据主要是这期间全国性就业和经济增长的低迷。但从另外一个意义上,这个十年也是失落的:美国失去了对新的人口现实作出反应的时间和机会。

我们现在站在“决战十年“的悬崖之上。如何支撑人口快速老化的社区、如何通过移民满足家庭和劳动力市场的需要,如何帮助低工资劳动者养活自身和其家庭,这些问题不能在新的十年中继续悬而不决,否则我们的集体生活水准和我们的民主的质量将有风险。在未来的数年里,应对这些问题以及其他挑战将需要有一个一致的、有目标的领导层。

国家层面的讨论容易忽略一个事实:这些新的现实不仅影响”宏观“状况如联邦预算和美国劳动力市场,它们也在各地发生着——主要是在美国最大型的都市地区。因此,联邦政策的议事日程将面对一些大都市社区涉及到的特殊问题,这些大都市社区处于上述趋势的前沿阵地。问题包括:

提供更有效率的增长,通过对”碳“定价来计算石油燃烧的外部成本,鼓励住房和交通规划之间更多的协调,降低按揭利率的可预测性以减少住房的过度消费。

整合并容纳更多元化的人口,通过综合移民改革保护我们的边境和提供获得合法地位的公平途径,联邦支持帮助移民融入的项目和措施,建立一个全国性的新美国人机构来提升和协调地方的临时整合措施。

提高老人社区的负担能力和活力,包括满足对日益增长的、整合了相关服务的可负担住房的需求,通过加强按揭产品的监管来保护老年人的房屋权益,以及要求联邦交通支出和住房基金考虑老年人口的特殊需求。

加速普及高等教育,继续重点关注学生所需教师的质量的提高,促进对表现不佳的学校的有效干预,以及奖励和支持那些不仅仅加入高等教育而且坚持获得完全学位的机构和学生。

降低收入的不平等性,恢复和增加美国汽车产业地区的生产能力,寻求推动劳动力标准的实施,恢复和扩展税收减免以支持低收入工作家庭,例如所得税减免和儿童税减免。

唯有国家政策的制定者有义务来应对这5个影响所有大都市地区的新现实,或者说,这些新现实超出了大都市地区自身的解决能力。然而正如本报告所示,不同类型的大都市地区的地位层次不同,意味着挑战也各不相同。现在,州、区域和地方的领导者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理解并有目的地去应对那些对辖区内影响最大的变化——包括人口统计特征的、社会的和经济等方面的变化。

• 边境增长和中等规模中心大都市地区必须从房地产崩溃中吸取教训,寻求更重大的经济平衡。在这些大都市地区,聪明的基础设施投资可以促进替代性能源生产和配送的增长、国际旅行和旅游、与附近全球性商业中心的联系。它们的领导人也必须大力发展2-4年制的高等教育机构,这些机构可以保证大量而且正在增加的少数民族年轻人可以分享未来经济增长的成果。

多元巨型未来前沿大都市地区应当采取最具革新性的措施,来加速其大量移民和“第二代”人口的地区市场和劳动力市场的整合。他们也应当设定“路线图”,以环保和可持续的、财政高效率的方式来解决本地和区域人口的需求,以创造并维系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家庭可以负担的(产品、劳务等)选择。

• 新核心大都市地区,随着移民率可能比前期有所降低,应当重点增加本地区劳动力获得更多教育的机会。吸引年轻的中产阶级家庭回归城市和近郊的公共学校系统,以及在区域经济发展和大学官员之间形成紧密的伙伴关系,这些可能有助于在该类地区形成下一代中产阶级。

• 熟练的锚工业核心大都市地区,可以从经济上清楚地界定这些地区,它们共有某些人口统计特征,也面临与这些特征相关的挑战。通过依托锚机构(anchor institutions)建立外向型扩展和彻底整治土地的使用,来减缓非核心化(decentralization)浪潮,保护年长的熟练劳动者有参与劳动力市场的机会,整合面向城区和郊区的老年人口的住房和社会服务等,应当是这些地区领导者的优先选择。

最后,政府必须采取新的措施来直面新的人口现实。尤其是考虑到州和地方政府深陷财政危机,在所有类型的大都市地区,我们必须超越城市和郊区的界限以及它们之间长期以来毫无结果地争斗和猜疑的历史。地方领导人必须对新出现的共同挑战提出区域性的解决方案,例如帮助处于不利地位的劳动者更好地沟通劳动力市场的供需双方。他们必须在提供服务时加强合作,或者直接把陈旧的、无效率的地方政府部门(如学区)联合起来。在与州打交道时,他们应当像大都市地区一样行事,巩固他们对关系其人口福祉的共同事务发挥的作用。

结论

每一个十年过去,美国社会变化的步伐以及复杂程度似乎都只会倍增。现在,当美国和其主要大都市地区遇到一系列重要的人口变化的关键时刻,铸造一条通往“下一代社会”的建设性的道路,对于帮助社区应对快速的变化和针对社区具体的特征作出反应同样重要。变化带来的挑战不可避免,如果不能最大程度上共同应对并且分享解决方案,结果将只能是播下了代与代之间、种族与种族之间、民族与民族之间冲突的种子。理解——从最基本的地方开始——美国人是谁、他们正在变成什么样,是通向建设开创性的桥梁、避免他们彻底分化的关键一步。

完整报告和互动网站请访问:www.brookings.edu/metroamer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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